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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指路SirPentious,里面除了晒猫吹吊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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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曾经我和天狗也算同事,毕竟听命于黑晴明一段时间,两人倒也干过不少出生入死的事。在黑晴明卷铺盖回老家和红叶结婚后,我们心安理得地成了白晴明(也就是阿爸)的式神,之后就没了往来。我们唯一见面的机会就是在斗技场,他把我干掉,然后计算还有多少次能拿到碎片。
偶尔有半刻休息的时候,我不免要跟他问候几句。无他,不过是祭奠下曾经浴血奋战的日子。他话不多,总是淡淡回上一句:“最近还不错”,之后就没了下文。
这也难免,我和他本就是死对头,现在能心平气静聊聊天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现在我屋里住了个活生生的大天狗我当然要跟他“好好”交流交流!
“狗子!” 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塌上鬼叫:“你丫破笛子吹了整宿了还吹?过来陪本王聊聊天。”
清婉的笛声拐了个山路十八弯,天狗半眯着眼睛看我。“嗯?”
“没啥,咱们好歹是‘君子之交’,别那么冷淡嘛~来,快笑一个!”
天狗笑了,不得不说他五官精致秀气,这一笑真有点风流倜傥的吊吊。可下一秒,一根黑色羽毛擦着我的脸没入墙根。
“咸鱼,我们的烂账还没算完呢,少得寸进尺!”
他冷笑连连,带着不可一世的倨傲。而我则在危机的作用下尝到神经麻痹的滋味。
棋逢对手!
我微舔着嘴唇,四肢百骸弥漫着久违的血性。我突然有点理解茨木童子,这种难逢敌手最后却柳暗花明的感觉真的会上瘾。
这一想到茨木,耳边仿佛就真有某个聒噪式神的大吼大叫,间或夹杂几声熟悉的“鱼哥”。
别说,听声音还真像某个童子鸡。我心不在焉地想着,忽然汗毛耸立,扇出的小鱼鱼尾巴一抖,正好糊了狗子满头满脸。
“艹!” 向来儒雅高傲的大天狗从牙缝里挤出个脏字,一头扎近我的床底。床底太窄,他于是只得抱着两个翅膀缩成一团,还不忘送我个“杀气腾腾”的眼神。
“咸鱼! 你不是说他找不到这!”
我怎么晓得!天地良心,我虽然八卦,但也乐于享受安逸生活。为了防止多事之人(尤其是茨木,夜叉,妖狐,镰鼬,还有喝假酒的酒吞)的打扰,本王特地把宅子建在寮内的池塘底部,外面还用蚌精御魂结结实实涂了一层壳!
想到这我连忙备上毛巾,而就这时候门内已经探进了一个湿漉漉的白毛脑袋。
“鱼哥!吾找不到大天狗了!”
“先擦把脸,慢慢说。”
“你的宅子建的太偏了,吾游了半个时辰才到…”
我心说这不就为了防火防盗还防你么,嘴上却是一副正直的微笑:“来,你先说正事。”
“哦,” 他一拍脑袋,难得收起了傻兮兮的笑容:“最近挚友的进展实在太缓慢了,大天狗三天两头不见踪影。归根结底还是要改变计划!”
他自个把那个计划吹得震天响,而躲在床底的狗子则可怜巴巴地翻着白眼,见我用余光看他就冲我竖了个不太雅观的中指。
“下个月不是开放狗皮塔么,我想好了,这次叫阿爸带上挚友,让他在大天狗面前好好秀一场。兴许大天狗拿到狗皮一开心,或者被我挚友的英明神武感动的一塌糊涂,这事没准就成了!”
呸,大天狗会不会被nili挚友的英明神武感动的一塌糊涂我不知道,我只怕事后你会被酒吞艹的涕泪纵横!
茨木童子哪知道我早在心里开启了茨悬浮推车式列车,他还在为他的计划沾沾自喜,嘟嘟哒哒胡说一通,脸上原本的焦虑一扫而光。想着酒吞上次给我那句忠告“本大爷和茨木的事你少管”,我对茨木童子比了个赞:“勇敢的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咸鱼为你打call。”
“对了鱼哥,我知道大天狗在躲我。那麻烦你把这个给他,就说是我挚友送的。” 那是一个玉质笛子,被茨木童子小心翼翼地藏在怀里,尾部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红色结。一看就是天狗喜欢的货色。
送走茨木童子这个瘟神,狗子已经在椅子上正襟危坐,丝毫不见当时的慌张。好吧,如果能忽略他被床底蹭脏的衣角。
“你倒是心大,答应让他去。这塔虽然不难,危险还是有的。”
“怎么,你心疼了?” 我打趣道:“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讨厌这词过重了。” 大天狗沉吟片刻,“其实他倒是不坏,要是能安静点,当个朋友也不是不行。”
“可我一想到他是为了他挚友才接近我,就觉得恶心!”
“你看出来了?” 我有些尴尬,毕竟这馊主意是我给想出来的。
“不然呢,张嘴我挚友闭嘴我挚友,那点小把戏全都是破绽。” 大天狗说到这,满脸都是烦躁。
我隐约察觉到了以往未曾发现的东西。大天狗恐怕并不是讨厌茨木的胡搅蛮缠,更令他受不了的该是茨木有目的性的接触。
“不介意的话和我说说为什么呗,好歹咱们以前有交情。”
“呸,上辈子10碎片的交情?”
接着,他开始了对茨木童子图文并茂的控诉。“我刚来寮里,他是最热情的。每天围在我身边嘘寒问暖,白蛋,红蛋,黑蛋几乎没停过。我一开始是真想交这个朋友。
“当他开始在我耳边说什么‘他挚友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他跟我前世遇到的宦官是一个德行,都是有求于我。
“咸鱼,你永远不会知道,这种虚假有多么难受。”
“或许吧…” 我只能含糊其词,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有些后悔,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为了维护茨木童子的形象,我还是决定解释下:“想多啦,茨木那个脑子顶多也就是个酒吞吹,除了爱吹酒吞也没啥缺点啊。他想搓和你们俩,那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他受挫折了自然会放弃。我能确定的是,酒吞他就从来没喜欢过你。”
“照你那么说我还该庆幸酒吞对我没意思?” 大天狗想了想,又突然道:“那他到底喜欢谁?”
还能是谁?我只能苦笑,那个傻瓜茨木呗。
11.
苍天饶过谁!
若我能早知这个道理,哪还会有什么圈圈绕绕。
“我现在想一咸鱼突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我捶胸顿足。
酒吞大佬微微抬眉,喝着碗里香醇的清酒,示意我继续。
“那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你家鬼将有追求者了,对象就是你家鬼将给你意***淫出的小情人…”
“噗——————” 大佬就是大佬,连从鼻子里喷酒都这么潇洒肆意!
“…与我何干?” 他沉默良久,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没什么,早知道事情这么麻烦,本王就把茨木童子下药绑过来,叫你们生米煮成熟饭!”
“噗——————” 酒大佬又光荣的喷了第二次。
酒吞拿眼睛瞪我,我边擦着脸上的酒液边龇牙冷笑,一时间僵持不下。
最后他败下阵来:“…说说什么情况。”
我故作惊讶:“是谁刚刚说不关他事的?”
酒吞“唰”地举起葫芦。
“别别!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到底想不想听?”
酒吞把心一横:“听!”
这事要我长话短说,大概就是一只臭虫引发的爱恋。
茨木有碎片了,功劳来自前几天的野吞。那只野吞真大胆,御魂刷完了还追着我家茨木要联系方式。
粉雕玉琢的茨球毛扎扎一团,红红的鬼角还未发育成熟,嘴巴吐不出话,却和真正的茨木一样聒噪。
“叽!”
阿爸被团子们萌的死去活来,大呼三年死刑,甚至计划再凑个小茨木玩玩。介于姑获鸟忙于带狗粮,而照顾茨团们的任务就交给了“亲妈”茨木童子。
茨木断了只胳膊不方便,阿爸要给他抓个帮手。
“狗子!好久不见啊!” 茨木睁大眼睛,冲狗子挥着鬼爪,地上的团子们也学着大茨木,抖着满身绒毛打招呼。
大天狗悲哀叹气。今早起床就右眼皮狂跳,一看就没好事,更别提出门时遇上超模荒,这位神棍上下打量一番,突然朗声道:“红鸾当头,必有桃花!”
去你的我这是灾运连连!大天狗想起那句经久不变的传闻: 荒的话要反着听,真是后悔不已。
他就不该早上去给阿爸传输大义!
被阿爸打发跟茨木童子一起照顾茨团的狗子偷偷在心里给晴送了个中指。
“我先跟你约法三章:1. 不许多嘴,2.不许提酒吞,3. 不许吹你挚友。敢多说一个字我立马走人!”
茨木童子眨眨眼睛,开口一个标点都不吐:“我挚友不仅武力高强打扫卫生也不再话下人送外号大江山保育部门委员长!”
“你…” 可怜的狗子青筋凸跳:“我说了不许多嘴!”
“我只说了一句话。”
“不许提酒吞!”
“我没用酒吞这两个字。”
“不许吹你挚友!”
“我没吹啊这是事实。”
三招内狗子完败,茨木见胜利在望又想叨叨,却见大天狗一抬手:“等等!” 找俩棉球把耳朵塞住。“行了你说吧。”
……
团子们刚刚吃饱,现在聚集一起,打着香香软软的哈欠。即使是大天狗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小团子非常讨喜。
没想到茨木小时候居然这么可爱…
大天狗老脸一红,一只茨团趴在他膝盖上蹭来蹭去,眯着鎏金色的大眼睛。茨木借机上前,见缝插针:“喜欢不?其实吾挚友的碎片更好看,小小年纪就自有王者风范blablablablabla…”
大天狗悲愤欲绝地抖掉耳朵里的棉花,声音提高八度:“你能不能不要老提酒…”
话音未落,怀里的茨团受到惊吓,突然张嘴嗷嗷大哭。
“叽!”
像是得了讯号,地上聚在一起的茨团也开始大哭大叫,不仅哭,还他妈瞎跑!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一时间屋内上窜下跳。
茨木慌了神,笨手笨脚地去摘某个躲上房梁的茨团。然而还有更多毛团子四散开来,找不到踪影。
“遇上你就没好事!” 大天狗任劳任怨地蹲下,手伸进床底去掏某个夹板里的倒霉孩子,指尖触到一个圆不拉几的玩意。
“哎,茨木,你这个碎片怎么还长了对触角…”
他猛的一拽,就拽出个圆疙瘩。拳头那么大,伸着操蛋的几个爪子,黑的油光发亮,两只对眼滴溜转,又细又长的触角正被狗子捏在手里。
天不怕地不怕的茨木童子有生以来第一次颤抖了:“狗子你怎么还愣着赶快松手啊这他妈是蟑螂!”
据说临死的人能看到走马灯,大天狗回想起他的老家爱宕山。爱宕山天气寒冷,山上总是附着一层白皑皑的降雪。夏季不是很热,有时候荒川会来山下的池塘边钓鱼,冬天最难熬,当山上刮起暴风,他就不得不窝在宅子里缩成一团。当然那里也有蟑螂,可能是鸦天狗打扫太干净吧,那些小强饿的又细又小,偶尔见到一两只不是病蔫蔫地蠕动,就是缩头缩脑的。
“没什么好怕的。” 为了不在某家伙面前丢人,大天狗咽下那句脱口而出的“嗷”,将蟑螂故作镇定地扔在地上。
“羽刃暴风。”
这只英勇无比的小强早已在这座南方寮里经受过无数次台风,关于它的事迹我们暂且不提,却见它七扭八扭绕过裹挟羽毛的劲风,背后一抖,凭空伸出两只扎长的翅膀。
“窝草它会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朋友,你知道什么是绝望么?
至少大天狗绝望了。尽管他的理智在提醒他: “这不过是他姥姥的小强”, 然而面对这枚如炸弹般迅猛,直冲面门的昆虫,他的情感终于占了上风:“滚你的小强啊啊啊老子好怕!”
“吾が豪拳、味わうがいい!”
他挡在大天狗身前,就这么直直的一站,微风扬起银白碎发,漏出一小节细嫩的颈子。从背后看真是威风凛凛,紫黑色的鬼爪将蟑螂捏个粉碎。
“狗子你没事吧?” 茨木非常担心,据说惊吓过度的人脑子会受到重创。“狗子你说话啊!来,告诉我,这是几?”
大天狗从新审视了一下茨木童子。原本聒噪废话的家伙现如今却仿佛是发着光的金子。他长得好生俊朗,五官精致,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小虎牙。他武力高强,一招地狱鬼手不知击溃过多少凶神恶煞。他专情却也天真,纵使是有目的,对自己也是千百万的好。最重要的是,他会打虫子他会打虫子他会打虫子他会打虫子他会打虫子他会打虫子…
那一天,大天狗是飘回来的,一步一癫,双目痴迷,面泛红晕。
“你嗑春药了?” 大天狗的挚友,荒川如是说。
“我只是知晓了何谓爱情。” 他双目迷蒙,嘴角含笑。“当那只小牲口(蟑螂)暗算于我,他挡在我面前,就这么一抓,嘿,正好替我挡住了所有危险…”
大天狗半闭着眼睛,良久,发出一声感叹。
霸气侧漏!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也不管对面那人如小强般黑润的脸色:“咸鱼,我知道为什么我讨厌他在我面前吹酒吞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厌烦。他这么卓尔不凡(说到这我恶心了一把),只有我能配的上!那个假酒算什么东西?”
“我想泡茨木。”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羽刃暴风!或许是源自一场出生入死,或许是因为一个贴心的礼物,或许是因为某人阳光下的微笑,或许仅仅是帮你弄死个虫子。
总而言之,大天狗的春天来了。他哼着歌,任凭身后的咸鱼在呆若木鸡,状若疯魔,惊恐万分,暴跳如雷间经历一个来回,最后爆发出三个字的呐喊:
“夭寿啦!”
**
“茨木他英勇个屁!” 酒吞沉默半响,突然道:“你知不知道那天的后续?茨木捏爆的蟑螂是个母的,肚子里都是成百的小蟑螂,在地上乱爬一气,艾玛老恶心了。这小子腿软,没跑动,等他反应过来那只天狗早没影了!我回头就见茨木跟团子们躲柜子里发抖,最后还不得老子亲自哄他!”
想想酒吞又补了一句:“还有,大天狗他懂个锤子?本大爷的鬼将他能泡的了?”
12.
事实证明他还真泡的了。
大天狗开始回应茨木的单箭头了。
他开始主动露面,主动勾搭茨木童子。其实倒也没什么,只不过不再拒绝茨木送来的礼物,顺路时一起吃个午饭,打输了斗技时一起想对策,偶尔去对方寮里过个夜什么的…
不再逃避,相互切磋,同吃同住…四舍五入就是个盛大的狗茨结局啊!
“来来!现在买率一赔五,还有谁要加码?” 夜叉的院子前挤满了式神,那骚包腹基正举着喇叭:“哟,大手笔!小黑你先记着,妖狐压1000勾玉赌狗茨he酒茨be。”
“得嘞!” 鬼使黑举着毛笔刷刷记:“1000勾玉是吗?嘿嘿阿脸你赌狗子赢啊,我也是,背着小白押了我的六个+15破势,现在就等着翻本了。
“你不要命了?” 妖狐大惊:“要是酒吞赢了,小白知道后不得拿旗子怼死你!”
鬼使黑显得相当胸有成竹:“不可能,我找荒算过了,他说狗子稳赢。再讲…” 他“嘎嘎”坏笑两声:“把小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招我还是有几个的…”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全寮的式神都很开心,无论是吃瓜看好戏还是真的对茨木狗子表示祝福,可能两种心态都有吧。
所以只有我不高兴…
“哟,咸鱼你怎么也参加了?劝你换一下,聊内就你一个押酒吞赢。” 夜叉看着小本本,“噗”一声笑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押了五个黑蛋蛋哈哈哈哈…” 所有式神都用看“煞笔”的眼神看着我。
“你个二叉子懂个屁?” 我“呼啦”一摇扇子:“本王夜观星象,忽然算到酒吞本月必有姻缘,这不前来意思一下嘛。”
“呸,假酒能追到茨木除非本大爷能一口气叉十下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那叫一个肉疼,恨不得一个大招就把这叉子喷上天。不过反正这事有人代做了。
“轰!” 台上的夜叉被炸的嘴歪眼斜,那人下手可真黑,四招都是对着脸打。
“咳咳…是哪个王八蛋暗箭伤人!”
“打的就是你!吵死了!” 轮入道亮起,又是四下“呸呸呸呸。”
“你看看我说什么?正主都来了。” 我冲他微微点头:“你不会也要赌吧?”
“赌,本大爷为什么不赌?” 酒吞撇了我一眼,眼神似乎比以前友善了点。
“那边的小黑听好了。本大爷愿意拿出5000勾玉赌酒茨he。”
四周一片寂静无声,约莫几秒的沉默后,伴随小黑的一声惨叫,顿时响彻起式神们连忙起伏的咆哮。
“靠!”
这下可气坏了某些押狗茨he的同志。正主出来为自己打call就是不一样,潜台词就是:“本大爷决定下手!”
“你终于开窍了。” 青行灯意味深长地笑:“怎么,鬼王大人坐不住,想横叉一脚?”
酒吞送她俩白眼:“我们大江山的宗旨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有意见?”
当然没意见,我见几个意志不坚定的式神打算掏钱押酒茨。
也就在这时,边上传来一阵嬉闹声。你说好巧不巧,茨木和大天狗就逛到这。狗子走在前面,茨木跟在后头,嘴里BB个不停。
“狗子你的新皮肤我看了图透,真是帅多了blablabla… ”
这场景简直离奇,我都没见过我寮茨木童子这样追着酒吞满地跑。
“你废话太多了…” 大天狗叹气,又怕伤了茨木童子的心,转而说道:“算了你还是继续吧,不嫌你烦。”想想把怀中的杯子递给茨木:“先喝点水再说。”
茨木童子接过杯子,笑得眉眼弯弯。其实他长得挺可爱,小脸蛋杏仁眼,笑起来还有俩酒窝。我分明看到狗子的脸上浮出两朵可疑的红晕!
茨木童子这才看到满院的式神堵在这里,无数只眼睛盯着他俩,不由得一个激灵:“怎么全在看我?狗子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他看到我蹲在那画圈圈,三两步上前:“鱼哥你在这做什么?”
“没…” 我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缝里:“乖,先去看看酒吞吧。你挚友最近头发有点绿…”
“什么!” 茨木立马举起黑焰,朗声道:“是哪个奸人有狗胆害吾挚友!”
“行了行了,本大爷好好的!” 酒吞巴拉开围观的式神,往那一站,正好隔开了茨木和狗子。他表情颇为不悦,声音却放柔了许多。
“这一阵子你去哪鬼混了?”
茨木“嘿嘿”干笑两声,贴在酒吞耳边嘀嘀咕咕。我站的比较近,听了个七七八八。
“挚友吾拿到了大天狗的所有消息,这次我一定帮你追到他!”
我怀疑酒吞硬生生是把脱口的”mmp”给咽到肚里,那个“m”在口腔里七拐八绕,等开腔了却是:“慢…慢来,别累着。”
鬼王是谁,人送外号“吞三岁”,情商基本是负值以下,论说话方面可能茨木都比他强。我估计他脑子里想的其实是“别太累啊,累了回来歇歇,本大爷罩着你。”
而茨木又是谁,江湖名称“茨五岁”,论理解力比酒吞也高不到哪。只见他点头如捣蒜:“好的挚友我会努力的!”
我怀疑他脑子里已经被“挚友在关心我挚友在关心我挚友在关心我挚友在关心我…”这句话循环刷屏。
大天狗就这么不尴不尬杵在边上,散发着一股单身狗的清香。我迈着小碎步挪过去,趴在他耳边吐槽:“也不知道这俩完蛋玩意平时怎么交流的啧啧…”
“他们两个只要其中某一方聪明点,还有我的机会?” 大天狗面无表情地撇了一眼童子鸡们的叙旧,回头瞪我一眼,不着边际地往旁边挪位子:“你离我远点,一股子咸鱼味。”
“真没品位,这明明是皮皮虾味!”
13.
三人行就是场灾难,如果你在带上我,那就是个轰轰烈烈的四角恋。
我不尴不尬地靠边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任他三人作死自是佁然不动。
你说丢不丢人?对,丢人到姥姥家了。
酒吞像打了鸡血般亢奋,或许是有了危机感,这爷们拿出了本该是茨木追他的力度去缠着茨木。说缠也不对,顶多是在茨木与天狗走的比较近的时候横叉一脚。茨木原本不至于看不穿,谁叫他从一开始屁股就是歪的,连带着整体思路都歪了。
他还一直以为tali挚友是为了天狗而来。
“我亲眼看见酒吞跟踪茨木!” 说这话的时候连桃花自己都不信:“但是千真万确啊,我昨天还眼瞅着鬼王去茨木大人那偷听墙角了。”
除了我个闪亮的灯泡,这三人看彼此都像是小三。
言归正传,爱搞事的阿爸在狗皮开放前一周非要带我们放松心情。要我说么,来个赏樱品酒,放风筝抓小鸡的活动就行了。阿爸偏不,他选择了最刺激的————试胆大会。
且不说在座式神半数都是死鬼,这种大会能吓到任何人吗?肯定是不能的。
其实这也是阿爸的用心良苦,借着黑灯瞎火和诡异气息,寮里的暧昧情侣手挽手,遇到点恐怖的还不得直往对方怀里钻。等第二天肯定大把大把脱单。
“静一静,我来讲一下要求!” 阿爸说:“两个两个一对,一次进一组,三十分钟期限。”
阿爸选择的地方是后山的一处天然岩洞,入口处垂着几根稀稀拉拉的水草,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全是水坑,里面黑不拉几,按照人类的审美还真挺可怕。
我们排在后面,很快就剩我们四人。茨木童子这时候反应可快,立马抱住我的胳膊:“鱼哥我们俩一组!” 言外之意,替挚友和天狗搭建个二人空间。
我怎么能答应?看看隔壁那俩醋罐子恨不得在我脸上盯出个窟窿。
“不了不了,你鱼哥喜欢独行。”
“茨木,你跟我一组吧。” 在这种谁不矫情谁稳赢的场合,大天狗无疑略胜一筹。
鬼王后来居上,不尴不尬往中间一站,意思很明显:“做梦呢本大爷还没死!”
三人一时僵持不定。
阿爸看不下去,下了最后通牒:“啥玩意啊还谦让起来了,你们仨一起进去呗。”
一听四人组少个我,我就难受。“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去!”
“你不是说喜欢独行么?”
“谁说的?” 我十分真诚。“反正不是我。”
四个人浩浩荡荡进入岩洞。别说,里面看起来黑,其实还是有些许光亮。暗紫色的晶石发出浅浅荧光,岩峰里还长着纯白的菌菇,最美的是围绕其中的萤火虫。这时候已入初夏,成群的萤火虫飞舞盘旋,甚是好看。
这真的是试胆大会么?明明是情侣相亲派对吧!
相对而言我们这组气氛沉默。酒吞和狗子拿眼神互甩,茨木童子云里雾里,四处张望,我则是无语凝噎,当真没比这乱的场景了。
一路上茨木试图和我并排走,结果左手被酒吞夹着,右手被天狗拽着,挣脱不开,只能可怜巴巴看我。
我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再忍忍吧,茨木童子。” 我心中这么说。“反正马上就快结束了。”
我真傻,真的。我就不该立什么flag!
那是最后一截,其实走上去的时候就能感到不对劲了。地面软绵绵的,一看就被掏空,又被什么重新填满。
“小心!” 还未等我说完,岩洞顶部降下天罗地网,两个大网把我们钓上空中,如蜘蛛的食物。这种丝非常结实,几乎水火不侵,用蛮力更打不开,只会越缩越紧。
再看分组也是绝了,我和大天狗一个网,酒吞和茨木一个网。
“该死!” 狗子暗骂一声,咬牙切齿。“上当了,这晴明不会在公报私仇吧?”
与此同时,正在跟隔壁博雅炫耀的阿爸打了个寒战。
“你知道吗?这几个坏东西平时懒得很,不针女不暴击不叠狂气乃常事。” 阿爸得意地飘:“这次要让他们尝尝苦头!”
我和狗子挤在巴掌大的地方,他还有对翅膀,空间就更小,羽毛扎的我痒得很。我龇牙咧嘴,脸恨不得紧贴着网:“狗子你的羽毛能不能收起来?”
“呸,我的翅膀什么时候能折叠了?” 大天狗翻个白眼,用手给我笔画出一个三八线。
相对来说,酒茨二人那边和平的多,光讨论怎么出去。就是酒吞的手不老实,老想搭在茨木肩上。狗子在旁边看的真切,恨不得冲上去跟他比划比划。
很快到了后半夜,这里面还是没什么人,还好空气起码流通。我猜测大天狗的作息肯定十分规律,早在半小时前他就睡得迷迷糊糊。
其实我也困,几乎半睡过去,结果隔壁某两个烦人的家伙居然还醒着。
如果你和喜欢的人正好被吊在人烟罕至的试胆大会,你会和他说什么?肯定是私密的悄悄话。
所以即使困得半死,我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偷听。
“贱人晴明就会耍阴招!还试胆大会,我呸!”
“挚友消消气,阿爸的性格就这样,脱线。”
“唉,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样?”
“这里好挤…真想回床上睡…”
“忍忍吧,等明天晴明来了本大爷非把他挂起来,吊着打!”
茨木童子笑得很开心,眉眼弯弯。按照酒吞的话,他当时差点就吟一句诗:你的眼中似有万千星辰。
“茨木,我其实…”
从我的角度,能看到酒吞喉结颤抖。他伸出手,想要撩过那人脸颊的发丝,手指却在能触碰到头发的几厘米处垂下。
“你的头发…” 鬼王耸耸肩,“黏上灰尘了。自己弄掉吧。”
茨木睁着琉璃色的眼睛,也不知在期待什么,酒吞却别过脸不再理他。
傲娇毁一生,捅破玻璃纸可能只要再多一份勇气。
其实我真觉得酒吞情商低。他那天要能狠下心,借着地形优势,把茨木童子把怀里一搂,拿嘴唇甩他嘴唇,这屁事都能早好几天了断。
很多年以后我和酒吞拼酒,就想起了这一茬。我问他那时到底什么心态,他回我一句至理名言:
“打肿脸冲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14.
伴随着狗子浓浓的醋气,鬼王磅礴的煞气,以及茨木状况外的傻气,我总算是挨到了狗塔更新。
感谢天照大神,感谢伊邪那美,酒吞和狗子总算是没有正面摩擦。不过据寮内狗仔队讲,明面上的和平才不算什么,他们分明看到了两人的暗地交锋。比如酒吞趁天狗沐浴顺手拆了他的10cm鞋底。
茨木倒是一如既往的嗨,每天雷打不动为酒吞打call,狗子身为听众,只能报以尴尬却不失妈卖批的微笑。
你问狗子为什么不摊牌?开玩笑,你们能想象高冷(一米六)死傲娇一脸正气凌然,大声宣布“我不喜欢你挚友我喜欢你” 这种场景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还有一点可能就是狗子的私心了。按他的理论,他要听茨木亲口表白。既然茨木为了酒吞才接近自己,那只有让茨木心服口服远离酒吞,才能证明自己比那个鬼王要强大。
我可懒得管狗子那点强迫症,比起他,某个罪魁祸首更加需要治疗。他的烦躁来的气势汹汹,几乎没多久整个人就蔫吧了,茶不思饭不想酒也不吹,按老爷爷的话来说就是病入膏肓。我倒是想去看看他,这孙子却把门上了锁,害的我只能趴墙角偷听,偶尔能听到那家伙的叹气。
这个人是茨木。
我把他的情况概括成三点:
1. 对酒吞的纠结
2. 对大天狗的纠结
3. 对酒吞大天狗和自己的纠结
“所以你到底在瞎想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帮狗子抠鸟姐的御魂,阿爸把勾玉几乎全用来抽卡,怎么有钱养第二套针女御魂?为了防止某个脆狗半路翻车只能先借鸟姐御魂一用。
茨木童子神经质的绕柱子打转,嘴里念念有词:“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老铁,你这样我也没招啊?到底什么事?”
“其实,可能吾犯了个大错…” 说到这,他有些尴尬:“听几个女妖嚼舌根,大天狗没喜欢上挚友…”
他喜欢的是你!我翻个白眼,示意他继续。
“这怎么可能!” 茨木的声音猛地抬高八度:“虽然吾承认自己也不错,可他怎么能没看上比吾还要睿智冷静,强大豪迈的挚友?”
茨木童子果然没我想的那么傻,再怎么迟钝也看到了端倪。不过在我眼里他还是傻,酒吞的心思是个鬼也该猜了个大半。 没看见你家挚友这阵子三天两头对你嘘寒问暖吗?当然按他的小脑瓜肯定又想成了:“挚友一定是来看大天狗的!”
我含糊道:“谁知道呢,呵呵。”
“鱼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忙一件自己并不想做的事情好几个月,却发现结果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会是什么心情?”
“废话,你鱼哥我早就气伤了。”
“可我在知道大天狗对挚友并没那份心思后,第一反应却是开心,无与伦比的开心。” 从茨木的嘴中发出暗哑的笑声,不知道是发自内心的喜悦,还是在嘲笑自己的贪婪。
“我那时候以为自己是气糊涂了,怒极反笑,后来才明白,这是嫉妒。我甚至想过,要不要放弃,把挚友抢回来。”
“我不甘心,就这么把挚友这么让给他。”
傻瓜,现在还有退路么?
我沉默许久,这么回答:听说过日在校园么?
茨木童子:“未曾,那是什么?”
“阿爸u盘里的动画片,你和主角很像。”
“怎么,这男主也有个英明神武的挚友?”
“不,他挚友给男主带了顶绿帽。”
茨木童子:“...”
“其实你跟女主西园寺小姐更像。”
茨木童子:“笑话,吾辈怎么会像个女人?”
“她先亲手把男主拱手让人,没过多久后悔了又从新勾搭男主。”
茨木童子:“……”
茨木童子:“…结果呢?”
“男主早已心有所属,世界小姐见他执迷不悟,怒斩其狗头!”
茨木童子:“………………………………………………………………”
我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近乎豁达地说:“每一条道路都是你的选择,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你想给别人也给不了。还有啊,如果只晓得给予对方,爱的卑微,这种东西终究会没有结果。”
”记住本王的话,覆水难收。”
他虽然活了几百年,在情感方面终究是个孩子。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什么是爱,指望另一个没比他强多少的家伙点拨他,更是难如登天。或许在他眼里,爱就是24小时粘着,就是对一个人千百般好,只要能待在一起就是幸福。但是这世上不是等价交换,付出就能拿到回报不过是谎言,不点破那层窗户纸,就永远拿不到想要的。对于他这种只要别人幸福,自己无所谓的心态,我只能如此表达:
去你妈的!
不过 茨.西园寺世界.木童子是没时间想清楚这个道理了,那边的阿爸早已经集合起队伍,左酒吞右天狗,中间站着三镰鼬。
阿爸:“留个位置给火机…靠!这队伍没奶啊,你俩麻溜的下去一个!”
这俩活爹四目对视,频频冷笑,端的是寸步不让。酒吞:“说你呢,还不回去,别影响本王输出。” 大天狗:“输出?别是你打几下就要自奶吧,还是你回去,少费鬼火才是正道…”
跟他俩一个寮我真嫌丢人! 我大吼:“叽叽歪歪什么呢赶紧决定好赶紧了事!”
所以最后滚蛋的是镰鼬…
茨木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淌了一身冷汗,小脸儿煞白,可能还在琢磨那为斩头少女西园寺。 酒吞冲他招手,他就那么呆呆看着。这一点狗子比酒吞强,在酒吞还在纠结“到底怎么跟茨木摊牌要不还是先缓缓吧不行本大爷为什么要第一个开口”时,狗子早已一步上前。
“没事吧?” 伸出手摸额头。
吓得茨木一个踉跄。“别!把你的蹄子收回去!”
狗子:“excuse me?”
15,
可能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这狗塔真简单。
没有呼啦呼了想吐的山兔,没有下雨下雪下冰雹的雨女,没有两口喷死人的石距,狗塔顺利的难以想象。
好吧,除了八层一溜排桃花生生不息,顺带气哭了我寮小桃花,其他真的挺简单。
阿爸带着三暴力输出一口气推到十层,乐的直打癫。穷人阿爸没多少皮肤卷,现在有机会脱掉狗子丑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觉醒皮自然嗨皮的很,心大的他根本没读出空气里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
“孩儿们,还差最后一层我们就胜利了!打完这个每人奖励三个黑蛋。”
然而没人理他,酒吞忙着在茨木面前秀腹肌,大天狗忙着用翅膀挡酒吞视线,茨木…茨木忙着发呆。
吓得座敷火撒了一地。
大天狗这次可谓是下了血本,扇翅膀的频率快过蜂鸟,针女招招触发,所到之处如台风过境。再看酒吞,好家伙,真的跟喝了假酒一样,酒气叠的慢吞吞,轮入道御魂如老僧入定般雷打不动的不触发。
我在下面看的真切,谁知道酒吞童子又在想什么骚套路?
很快的他们打到十层第二关,五只吸血姬带椒图,一看就知道打了会被反咬一口。阿爸的脸色瞬间晴转多云,且不说队里压根就没有控制,单是大天狗和酒吞的四连击就够他们吃一壶。这时候阿爸才想起酒吞的好,他依旧慢吞吞划太极不叠酒气,吸血姬们就傻站着不动。狗子比较惨,没忍住放了个大招,被咬了几口。幸好吸血姬们也被扇的只剩一丝血皮。
狗子大喜过望,像茨木回了个得意的微笑。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茨木童子速度太慢了,而在他前面的那只,是本队里攻击最高的残血吸血姬!
“该死!” 这么近的距离铁定是防不住了,茨木闭上眼睛,正面承受这一招,这一下要是被打中,铁定会挂掉。
“砰!”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睁开眼睛,却看到红色头发的男人挡在他面前。
“挚友!” 茨木童子慌忙用手去堵酒吞背上的血水,那些猩红的液体很快浸染整张手,夹杂着属于那人体内的温热。
“怎么办?血堵不住!”
“大惊小怪的,放心,死不了。” 男人痛得“嘶”一声,他的背后被叮出一片焦黑,嘴上却还挂着笑。
“笨蛋,等会有鲤鱼旗加血。”
他的左手依旧在颤抖。“雉魂…挚友是因为带了这个才没法叠酒气么?”
酒吞别过脸,这种时候鬼王的别扭症又在发作。“别误会,本大爷只是觉得队里输出够了还少个盾,这才向惠比寿借御魂…”
他自知这种话谁都不会相信,干脆把心一横,再开口时眼中的迷茫一扫而光。“…刚才的话…你就当是放屁。实话实说,我不在乎谁输谁赢,我只想保护你,只保护你一个人。” 因为我喜欢你,仅此而已。
“哭什么哭?” 手指轻轻拭去他的眼泪。
“没什么。” 茨木童子破涕为笑,“不是因为这个啊。”
“挚友,很久没这么温柔了。”
这下搞的酒吞有些尴尬,只能胡乱的左哄一句右哄一句:”你这笨蛋,本大爷对你好还不行吗?真是白给你挡刀了!你…”
以吻封缄。
如蜻蜓点水般短暂的吻,露水般柔软。
“谢谢。” 茨木童子说的郑重其事:“虽然挚友可能讨厌我,但是我这次不打算放手了。我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红叶也好天狗也好谁都不行…”
他这话说的语速极快,带了点认罪伏法的意思,甚至说道最后明明是宣战般的誓言又硬生生带上了哭腔。
酒吞可能惊吓过度,摸着被吻过的嘴巴好半天才有所反应。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啊?” 茨木童子有些发愣:“挚友你说的是哪一句?”
“别装傻,你明明知道的!”
“我喜欢你。”
“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呜!” 想说的话语消逝在唇舌相接中。
辗转索取,旁若无人,舌尖厮磨缠绕,喉咙因缺氧发出甜美微声。
“挚友…” 茨木的脸红的彻彻底底,酒吞的吻带着霸道与不容拒绝的伶俐,生生吻碎了他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不是喜欢大天狗么?”
“笨蛋,还要本大爷说几次?本大爷喜欢的是你!”
他原本想绽放出幸福的微笑,然而想到某个伤心处却又黯然神伤:“那为什么挚友第一次见到我就嫌弃我?”
“我没啊!” 这下反倒是酒吞吃惊了:“本大爷就是听你念得那首‘酒吞颂’才来这个破寮,怎么可能嫌弃你?对了,你那首诗写的真烂,害得本大爷差点没脸见人!”
茨木童子愣在原地,双目泛红,千言万语憋出一个字:“靠!”
“先跟你说个正事。” 酒吞突然正色道:“茨木童子,你足足冷落了本大爷几个月,该当何罪。我看不如就…肉(河蟹)偿吧?” 不由分说把鬼将扛在肩上,长腿一迈,也不顾后背的伤,临走还瞪了晴明一眼,意思很明确:敢坏本大爷的好事你就死定了!
“所以说这么愉快就能解决的事你们还硬脱了几个月。” 我嘀嘀咕咕咒骂这对不要脸的小情侣,翻开扇子,径直走向那个正在拿吸血姬撒气的大天狗。
“你这样打她们只会反击的更厉害,本王来帮你。”
16.
我寮的茨木童子,他终于没能逃得了套路,走上了和万千茨木殊途同归的道路!
那一晚,两位童子鸡光荣破功。两人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人体近距离交流,两人的间距增进至-20cm。翻.云.覆.雨间,间或传出某个式神若有若无的喘息。
那一晚,身为咸鱼的我蹲在墙角听了一晚上的骚话。任凭风吹雨打去,为八卦至上,并且,抱有这种心里的可不止我一个。
“窝草!吞哥腰可以啊,听声音这震动快赶上马达了吧?” 妖狐大惊失色:“真没人性。”
夜叉满目惆怅:“…听得本大爷鸡儿梆硬!”
见所有式神那眼睛瞪他,满面无辜:“怎么了?本大爷对那俩没兴趣,本大爷只想想啪坊主!”
当然,之后夜叉被青坊主拖走吊起来打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们听着茨木的呻吟从“啊啊,挚友你好棒…” 到 “…那里不行…” 再到“…好撑…挚友放过我吧受不了了…” 一共从傍晚等到黎明,我的鼻子上挂着两道清水鼻涕,下达了最后的总结:“去给茨木买药吧。”
这件事简直皆大欢喜,所有式神都由衷的祝福两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星熊得知一把手和二把手终于成了甚至哭红了熊眼。
“俺等这么久这俩可他娘完事了!什么?他俩要度蜜月?还要把两个月的工作交给俺?妈个嗨俺不服!俺要上诉!俺要见鬼王!”
鬼王酒吞是此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用来赌酒茨he的5000勾玉直接翻了五翻,变成250 X 10 X 10。酒吞赚的盆满钵满,娇妻巨款统统到手,一时间风光无限。同样“喝最假的酒,日最野的茨”这句话成为本寮今年的金句。
当然,几家欢喜几家愁。这事有两个人不高兴,其中一个就是鬼使黑。
我们可怜的小黑把所有御魂都押给了狗茨。小白得知后,二话不说把小黑扎个透心凉。这还不算什么,小白又找了桃花把小黑复活,然后再扎死,然后再复活,再扎死,再复活… 那一天本寮响彻着小黑痛不欲生的惨叫,与隔壁酒茨的嘻嘻哈哈声相互辉映。
“弟弟我错了啊啊啊啊别扎肾啊!!!!!!”
第二个不高兴的是大天狗,这可怜孩子把自己锁屋子里整整一周,闻者可怜见者伤心。身为一只咸鱼,心里咨询爱好者,狗子的”挚友”,我怎么能放任不管?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当我撬开他的大门,大天狗正趴在桌子上出神,他的面前还摊开着一封信。我伸头一看,立马认出了茨木的字体。
茨木的这封信写的是又臭又长,bb了七八页纸,大概意思我几句话就能说完:
1. 对不起一开始骗了你。
2. 我们以后关系不能这么近了,挚友会嫉妒,不过当朋友没问题。
3. 最后谢谢你,我和挚友在一起了。
“现在他应该和那个假酒你侬我侬吧。” 狗子半死不活地趴着,侧过脸,斜着眼睛瞪我:“都是你的错!你不该让茨木招惹我!”
我连忙道:“对对大爷,都是我的错…”
“可是为什么啊?”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两根翅膀蔫蔫的搭在背后,这使得素来冷漠的他平添了一丝脆弱。
“是我,明明是我先,明明是我先来的,喜欢茨木也好,其他的也好,为什么他只想着酒吞?”
我干咳两声打断 大.冬马.天狗的牢骚。“这个,论先后酒吞可能真比你早…” 假酒对茨木有那意思的时候搞不好你还没遇上黑晴明呢。
“是么…” 狗子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微笑。“算了,酒吞他…也还凑合,祝幸福吧。”
他到底有么有喜欢过茨木,可能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或许喜欢过,或许是因为对茨木的同情,或者单纯为了争一口气,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但这份感情真的足以支撑“爱”么?
我无法追究,我能给予他的只能是下一段感情。
“狗子,我有话跟你说。” 我有些紧张,掌心一层湿汗。“…先把眼睛闭上。”
他乖乖闭上眼睛,微卷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那薄凉的双唇泛着淡淡的粉。
他的嘴唇和我想的一样,软软的,很甜。
“!” 他猛地睁开眼睛,似乎备着突如其来的吻搞蒙了,双手挣扎着想推开我,却被我死死箍在怀中。
“你这个…笨蛋!” 我趴在他的耳边,感受着他颈间的气息,轻声呓语:,“真不公平,论先后,明明第一喜欢你的是我吧。”
“所以,亲爱的大天狗同志,能否把咱们的友谊再进展一下?”
17.
两周后,茨木收到了大天狗的回信,很简单,就三行字。
1. 没关系。
2. 没问题,以后常走动。
3. …也谢谢你,我和咸鱼在一起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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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放个预告,预计下周出生的指甲刀
酒吞日记:
X年X月X日
“从青行灯那拿到了仿生人的设计稿,看上去也不难嘛。不如本大爷也做一个玩玩?
X年X月X日
“他出生了。身高有点不对?”
X年X月X日
“要不给他个名字吧,茨木,听上去不错。”
X年X月X日
“她现在先我一步解脱了。”
X年X月X日
“茨木现在会吹笛子了,跟天狗学的。
X年X月X日
“他好像学什么都很快。
X年X月X日
“哈哈哈哈这小傻瓜居然穿裙子了!!”
X年X月X日
“不对,茨木很不正常。”
X年X月X日
“主管说仿生人怎么会自主学习还有感情系统,叫我不要犯傻了。那茨木到底是…”
X年X月X日
“青行灯我去你的!你给本大爷的图纸压根不是仿生人的吧?
X年X月X日
“我可能造出了世界上最完美的仿生人。”
X年X月X日
“有人在追查茨木。”
X年X月X日
“他们带走了我的茨木。”
……………
希望我下周能真弄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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